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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醫療:國家頂層設計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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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據一則最新訊息稱,目前全國已有超過1200家醫院接入以微信為平臺的騰訊智慧醫療解決方案,微信智慧醫療有望在短時間內擴容至全國各地。多家市場機構預測,我國移動醫療健康市場規模預計到2017年突破125億元,年複合增長率超過70%。20年內,移動醫療市場將突破萬億大關。加之阿里健康、百度等在移動醫療上的發力,網際網路醫療可謂來勢凶猛。據瞭解,僅依託移動終端的移動醫療APP,目前市面上就已達數千款。

移動醫療:國家頂層設計需跟上

當今資訊化社會給人們生活帶來的巨大變化,相信人人都深有體會,而且資訊化的觸角正在變得越來越多,越伸越遠。在醫療領域,通過資訊科技解決看病難、看病貴問題一直是IT行業努力探索研究的方向之一。隨著BAT(百度、阿里和騰訊)三大IT業巨頭爭相試水醫療行業,在賺足了眼球的同時,人們的生活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改變。

儘管如此,BAT目前仍屬於各自為戰,從國外的經驗,以及專家們的分析來看,還是要建立一個全覆蓋的、能將各方資訊整合在一起的大資料平臺,真正做到使資訊能夠互聯、互通和共享。這可能難度比較大,但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教授李玲接受中國經濟導報記者採訪時介紹,甘肅目前就已經做到了全省遠端醫療服務全覆蓋,實現了資料的共享。甘肅這樣的經濟相對落後地區都可以,其他地區不可以嗎?

醫療“智慧化”又有新突破

智慧醫療是繼智慧城市、智慧交通等“智慧”系列之後智慧生活中的又一新成員。它是由騰訊旗下的微信平臺全力打造的。而無論是騰訊微信的智慧醫療,還是阿里的醫藥電商搶單藥方,又或是百度的線上醫療,都是資訊化社會的產物。以智慧醫療為例,微信針對患者就診時的一些“痛點”,利用IT資訊科技,逐漸實現了為患者“止痛”。微信與醫院的合作方式為:醫院依託微信的“智慧醫療”解決方案,以“公眾號+微信支付”為基礎,結合微信的移動電商入口、使用者識別、資料分析、支付結算、客戶關係維護、售後服務和維權等能力,把傳統醫院的醫療就診服務“移植”到微信平臺。以上的這些環節充分利用了微信最具價值的即時通訊功能及強大的社交能量,使患者就診獲得了極大的方便。

在去年,上海市第一婦嬰保健院通過微信智慧醫療實現了特色之處——診間支付。在以往的微信支付實踐中,患者需要逐筆對相關診療費用進行確認和支付,當專案較多時,操作起來比較麻煩。上海市第一婦嬰保健院採用院內賬戶與微信支付聯動解決了這一問題,患者在進行相關支付前可以預先通過微信向院內賬戶充入一定金額,之後的每次支付的自費部分就會自動從該賬戶餘額中扣除,同時醫保患者也可以通過診間支付的模式完成醫保的實時結算,大大提高了支付的便捷性。此外,對於患者微信充值餘額的管理,上海市第一婦嬰保健院實現了“當日退”。當每天診療結束後,系統會自動檢查當日患者的充值與消費情況,並把未用完的充值餘額退回給該患者的微信關聯賬戶,患者無需操心充值餘額的退費問題。

在廣東,通過打通醫保,患者可以利用微信完成醫保和自費部分的自動扣費。廣東省婦幼保健院成為全國首家啟用微信醫保實時結算的醫療機構。

與微信“公眾號+微信支付”模式不同,阿里是採取“牌照+支付寶”模式,而百度則採取“智慧硬體+大資料”的攻略。不僅如此,騰訊還對掛號網及醫療健康網站丁香園進行了投資。

移動網際網路醫療應先解決好“人”的問題

通過網路平臺提供醫患溝通與諮詢服務,應先把“人”管好。而目前移動網際網路醫療中“人”的情況又如何呢?

醫院醫生平日裡工作已經足夠繁忙,又如何能保證還有精力和時間進行線上診療呢?

“BAT目前做的相關工作其實還是在外圍,而醫療的核心是醫生看病,一方面,醫院醫生可以利用自己的業餘時間進行線上問診,另一方面,醫院方面應該組織起來。”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教授李玲接受中國經濟導報記者採訪時建議。例如在經濟欠發達地區甘肅。“甘肅目前已經做到了全省遠端醫療服務全覆蓋,以省級大醫院為平臺,覆蓋所有基層醫院,在鄉鎮或縣級醫院一些看不了的疑難病症可以立即進行上傳,計算機中心服務平臺有相關人員值班,可以隨時處理上傳資訊。因此我認為政府相關部門能統一組織起來也是一種不錯的辦法。”李玲說道。

另外,業內人士普遍認為,不論慢性病管理還是為客戶提供遠端醫療,所有資料的最終接收端應為醫生。但目前由於我國公立醫院醫生尚未得到根本性的解放,醫生(特別是三甲醫院的醫生)很難通過這些移動醫療裝置及APP為客戶提供詳細充足的專業建議。

“知名醫生很難有時間進行線上服務,一些中低級別醫生相對會有較多時間進行線上服務。”對外經貿大學中國經濟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曹健接受中國經濟導報記者採訪時坦言。根據騰訊對掛號網投資的訊息曹健分析,“與其他兩家相比,騰訊通過對掛號網的投資希望能夠直接連線醫生這一核心資源,未來可能會在健康管理方面會有更多的佈局。但據企業自己宣傳,掛號網目前也僅有10萬名合作醫生,與全國280萬名執業醫師相比,僅佔極小比例,且高級別醫生與其合作機會較少。”。

曹健認為,從醫生個人收益而言,提供線上服務並不會比其從事面對面就診賺錢更多,因此知名醫生應該不會有太大動力。反之,一些工作量不大的較低級別醫生積極性更高。“移動醫療只是提供給患者的一種輕就診方式,醫生供給並未增加,且現階段移動醫療可以解決的問題極為有限,患者也不會完全依賴於移動醫療進行就診。移動醫療發展的

最大瓶頸還在於技術問題、醫院醫療資訊化水平,例如PACS(醫學影像的儲存和傳輸系統軟體)系統,以及是否能夠支援即時線上傳輸等。”曹健表示。

同時,曹健強調,由於技術的限制,網際網路醫療目前能夠解決的疾病診療主要集中在常見病及慢性病。在當前情況下,醫生不可能僅憑網路傳輸的一些資訊盲目對患者確定治療方案,這可能蘊藏極大的醫療風險。在國家衛生計生委釋出的《關於推進醫療機構遠端醫療服務的意見》中明確指出,醫生直接向患者提供遠端醫療服務的情況,由其所在醫療機構承擔相應責任,鼓勵醫院間開展遠端醫療,並禁止醫生私自開展遠端醫療服務。

BAT之後國家應不再讓他們各自為戰

在李玲看來,網際網路、大資料、移動醫療對於醫療衛生是一個很好的機遇,但目前網際網路醫療存在的醫生從業、資質稽核、監督管理等種種問題都歸結為國家缺乏頂層設計。

“醫改最基礎性的工作就是醫療資訊化的頂層設計,但是頂層設計從2003、2004年在醫療領域的最初提出到現在,十餘年過去了,至今國家在醫療資訊化方面仍無標準可尋,國家並沒有搭建好這一平臺,由此使得大量資金投入,但卻變成了資訊的孤島,由於沒有標準,資訊既不能互通,又不能互聯,更不能共享,這就無法真正起到資訊化的作用。”李玲感嘆,國家平臺搭建不好,標準缺位,則無法形成規矩。其實,網際網路移動醫療最大的風險就是其安全性,這包括線上為患者看病的大夫是否具有合格的資質,如果線上就醫出現問題,風險應由誰來承擔;另外還涉及與資訊保安相關的稽核及監管,患者被上傳的個人健康資訊其安全性應由專門機構及專人來負責承擔。但目前我國對於線上醫生資質的稽核及網際網路醫療等相關方面的法律規定都還十分欠缺。

李玲表示,BAT在移動網際網路醫療方面“扎堆式”的發展,其實是在用商業來推動國家對這一領域的關注及促使相關政策的制定。雖然BAT目前都呈碎片化管理,各自為營,但貌似獨立的行動,卻集體推動了國家對於醫療衛生資訊化建設腳步的加快。目前這三家處於爭奪移動網際網路醫療市場的白熱化階段,但同時也在推動國家醫療資訊化的發展。

此外,李玲建議,英國的模式可以借鑑。英國的全國醫療衛生資訊化是全球做得最好的,且與我國情況最相似,因為都以公立醫院為主體。英國的醫療衛生資訊是全國互聯、互通、共享的,例如病人撥打急診電話後,與其相關的所有既往就診史、病史及健康狀況等一併顯現,由此,醫生可以以最短時間為患者提供適當的救治方案。“這才是真正的大資料,碎片化的並非大資料,英國的這一做法極大地提高了醫療效率,其核心是一個統一的公立醫療體系使用了資訊化的翅膀,從而使醫療衛生服務全面起飛。其實技術已經不是問題,關鍵是國家頂層設計要跟上,資訊需要‘化’。”李玲最後強調。